html模版探尋黑絲路 剖析歐亞一世紀恩怨利害
泰晤士河可以做為啟示,教導我們該怎麼做,並且提醒我們事在人為。(中時報系資料照片) 十多年的研究?五千公裡的追尋?從亞塞拜然到倫敦?從管線、鐵路到輪船

一條黑絲路成就歐亞能源輸送命脈,

這是第一次有人走到源頭,捎來能源生產與消費地貌的第一手消息;

也是第一次從能源的角度,把歐亞一世紀以來的恩怨利害詳實呈現。

數百年來,阿佈謝隆半島一直是朝聖地,是火的神龕。從最近一次冰河時期以來,這裡的地縫就不斷漏出燃燒的天然氣。這裡是祆教最神聖的聖地,早在伊斯蘭教出現之前,祆教已經是這個地區的主要信仰。含油的巖石吸引人潮來此,他們不是來開採石油並且將其運到別處予以燃燒,他們來此是為瞭在巖石火海中崇拜火燄。當其他信仰陸續傳入此地──遜尼派與什葉派伊斯蘭教,俄羅斯東正教,馬克思主義與資本主義──半島的聖火逐漸轉變成一種可開採與出口的物質。

一條石油管線,讓「火的國度」亞塞拜然成功奠定「石油經濟」的發展導向。油田、管線、跨國企業,為何替居民帶來的結果遠不如想像中美好? 一條不經過伊斯蘭國傢的能源命脈,最大的獲益者是誰?石油管線與油輪航線如何將格格不入的民主國傢(義大利、奧地利與德國)與強權政治國傢(亞塞拜然、喬治亞與土耳其)綁在一起?

從裏海的油井、高加索山區小村莊到地中海的漁村、歐洲的重要都市……

這趟旅程穿越瞭這個重度依賴石油的當代世界的心臟,結合瞭旅遊寫作和調查報導,從一九二○年巴庫的革命一路寫到冷漠的現代倫敦,把化石燃料輸送的各個環節、你所不知道的面相忠實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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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祖已經大致告訴我們石油與BP對亞塞拜然政治的深刻影響,而我們來這裡是為瞭更深入瞭解全盤的經濟局勢,我們與一名在非營利組織工作的研究人員見面,他的工作主要在於追蹤政府收入。埃米爾.歐莫洛夫(Emil Omerov)屬於年輕一代,成長於蘇聯崩解之後。他的訓練是資本主義式的,而非馬克思主義。削瘦、亢奮而精力充沛,歐莫洛夫笑著說:「看到拿著長棍的警察在街上耀武揚威瞭吧?他們拿走瞭全國預算的百分之六。百分之六!此外還有百分之十到十五要分給軍隊。你可以看到總統的權威從何而來。」他解釋,油價下跌將使未來一年的預算減少百分之八點八。然而,無論如何,經費的削減隻會集中在社會服務、農業與運輸上,警察與軍隊的預算還會增加百分之五。

在此同時,亞塞拜然國傢石油基金會的收入被移轉到國傢預算的比例也不斷增加。我們知道這種財政流動現象始於二○○四年,也就是伊爾哈姆.阿裡耶夫接任父親的總統職位之後不久,而此後這種流動變得更加快速:十億,二十億,現在是五十億美元。基金會收入的百分之四十,原本是留給下一代使用的,現在全用來建設。「光是一座橋就要十億美元,比二○○二年全國的預算還多。」全球衰退造成的預算削減,使新建設不得不喊停,但仍有近千件未完成的計畫等候進行。追蹤經濟衝擊顯然相當困難,因為官方的數字無法盡信。「他們宣稱全球危機對我們毫無影響,而且今年將有七十萬個新工作機會。這完全是胡扯。事實上大傢都找不到工作。」伊爾哈姆聲稱國傢正朝向經濟多角化發展,並且減少對石油的依賴。然而,亞塞拜然對原油與石油相關出口的依存度卻有增無減。二○○八年,出口總額有百分之九十七與石油相關。剩餘的百分之三是農業──「我們的黃瓜與番茄!」其他成長的部門,如飯店業或輸油管製造商,則與石油產業高度相關。

任何國傢隻要開始出售大量的原油,勢必會推升該國的幣值,如此將有害該國其他產業的出口競爭力。這種一國貨幣因出口天然資源而升值的現象,稱為荷蘭病,這也是為什麼產油國經濟往往越來越仰賴石油的原因之一。二○○五年,《經濟學人》報導「荷蘭病已經對巴庫造成衝擊」。

一九九九年創立的亞塞拜然國傢石油基金會,原本是用來避免這種問題,但現在卻反其道而行,將資金用來大興土木,反而刺激瞭短期通膨。

我們從埃米爾的訪談得知,十九世紀晚期首次出現的石油景氣造就瞭幾名亞塞拜然與俄羅斯百萬富翁,他們在巴庫修建富麗堂皇的宅邸,但這股熱潮卻未嘉惠一般民眾。然後是第二次石油景氣時期,也就是一九三○年代與一九四○年代,在擊敗納粹的坦克中,五輛有四輛使用的是亞塞拜然的原油。不過,從發展的角度來看,當地民眾還是未能從這波景氣受惠。到瞭更晚近的時期,有人預言巴庫將成為高加索地區的杜拜,而建設景氣也讓民眾對未來感到樂觀──畢竟,杜拜確實有好幾座摩天大樓。但現在,當民眾聽到石油產量將在來年達到最高峰時,他們不禁要問,賺的錢都跑哪兒去瞭。

你可以在街上看到豪華名車。德國巴伐利亞車廠生產的車輛,最早上路的地點不是在慕尼黑,而是在巴庫。然而隻有少部分人過著奢華的生活,絕大多數人處於貧困之中。

「當我們開始從事亞塞拜然民主運動時,」札爾杜什回憶說,「我很擔心亞塞拜然步上埃及的後塵。」他曾在一九六九年到一九七一年間以蘇聯軍事人員的身分借調到埃及去,親眼見到石油對當權者的影響。「現在,我們的確走上相同的路子。我們有一批腐敗而不利國民的菁英,他們控制瞭資訊、石油與天然氣,然後中飽私囊。我們的統治階級是一群寡廉鮮恥的傢夥。」近年來,札爾杜什已遠離政黨政治,專心管理這所他成立的新聞學校。但他也自願出任亞塞拜然開放社會研究所所長。札爾杜什擔任這個職位,進一步說明瞭開放社會研究所在巴庫的角色極其複雜與矛盾。和藹,有時過份熱情,札爾杜什總是大力稱讚他人,謙稱自己的角色無足輕重。他也確認瞭幾件我們從別處聽來的消息。

「BP從未支持過獨立的市民社會。你應該問梅依斯這件事。他在開放社會研究所的監督小組裡,而且對石油管線多所批評。於是BP對開放社會研究所說,『我們將會支持你們的計畫,條件是必須把梅依斯趕出聯盟。』這是BP參與我們的計畫開出的條件之一。當然,BP追求的是企業利益,他們隻支持願意支持他們的組織,例如,有些GoNGOs認為BP是溫和、良好而且環保的公司。

巴庫有許多GoNGOs,其中不少是前活動份子,他們現在已經淪為爭取補助金的獵人。我從不尊敬這些GoNGOs。我承認他們有生活的權利,但我也有不尊敬他們的權利。」年輕員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來問問題,札爾杜什總是耐心地回答他們。我們可以看出,他是如何在一九八○年代晚期隻手建立起反抗蘇聯壓迫的運動,並且吸引瞭大批熱情而忠誠的活動份子加入。從這些學生的眼中,我們看見瞭尊敬與情感。

這不是巴庫唯一一所新聞學校;BP本身也與英國文化協會合開課程。札爾杜什承認對方的課程不錯,因為它可以教導新聞的基礎內容。但這項課程的優點還是有限。如果一名新聞記者想運用這個方法來調查BP,札爾杜什說,那麼「他們將成為BP的敵人,就跟梅依斯一樣。政府與BP都試圖讓梅依斯無法發言。他們要讓他閉嘴,保持沉默。」當札爾杜什描述BP試圖阻止人們批評時,他模仿有人出拳揍人的樣子。

札爾杜什很興奮地談著自己的主題,他談到阿裡耶夫王朝與BP獲勝瞭,於是亞塞拜然全體民眾必須付出代價。札爾杜什認為,石油營收可以用來發展,創造其他的工作,同時開創一個不用仰賴石油與天然氣的未來。但是,「我們這位能說流利英語,腦袋聰明的總統卻知道如何運用獨裁體制與操弄市民社會來為自己謀取利益」。限制言論與控制媒體,使市民社會的發展受到局限,此舉對政府有利。札爾杜什指出,索羅斯的計畫(包括開放社會研究所)被俄羅斯政府終止,但在亞塞拜然卻能順利營運。「這裡的政府甚至與開放社會研究所的醫療計畫合作。這是否意謂著我們生活在民主社會中?不!這表示這麼做對BP有利。」

兩個小時之後,札爾杜什鄭重向我們道歉,說他有事必須先行離去。「我必須去參加開放社會協會的理事會議──又到瞭該付錢給喬治的時候瞭。」他順道載我們回到巴庫市中心,當我們行經市區時,他說道:「當美國的同事來這裡訪問時,他們問我,『你為什麼不認同這些美麗的建築物、名車與奢侈品商店呢?大多數人都喜歡這種東西。顯然社會正朝著好的方向轉變,不是嗎?』我回答說,『不,這不是我的社會,這是腐敗的國傢機制的一部分。石油有一天會枯竭,屆時BP將會離開,這些菁英將會搬到他們位於倫敦與巴黎的豪宅。到時候亞塞拜然還剩下什麼呢?』一大堆閒置的摩天大樓,我們連維持大樓外觀的清潔都做不到。」

我們在特拉法加廣場下車。噴水池掛滿瞭大冰柱,水池裡的水有部分已經結冰。廣場到處都是旗幟。埃及與敘利亞的團結活動份子也加入抗議,他們要求國內專制獨裁的政府下臺。有海報寫著希望英國取消埃及的債務,支持當地的草根起義。

沿著白廳朝西敏走,對我們這群人來說,這裡寬廣的人行道比市中心好走多瞭。政府人員在宏偉的建築物忙進忙出,觀光客則是悠閒走過。與鬧哄哄的主教門工地相比,這條大道的氣氛顯得寧靜,威嚴的塑像(如納爾遜與黑格伯爵)俯視著這裡。

過去一百年來,這裡的建築物──國防部、首相辦公室、外交與國協事務部、財政部──曾經為石油道路的歷史提供瞭許多關鍵的場景。從索爾斯伯利侯爵政府同意讓煤油經過蘇伊士運河,到喀爾宗勳爵決定派兵到高加索;從財政大臣同意BP投資巴伐利亞煉油廠,到外交部支持柴契爾夫人訪問巴庫。在唐寧街的大門以及把守嚴密的武裝警察後面,做成瞭支持石油公司利益與英國支配其他國傢能源資源的決定。

我們繞過國會廣場轉角,在保得利大樓(Portcullis House)外頭停下,這裡是國會議員辦公室的所在地。在河堤道路嘈雜的車聲中,我們說到世界銀行計畫資助BTC油管,而民眾群起要求國際開發部停止支持這項計畫。我們解釋當時政府人員陷入窘境,銀行主席打電話給BP執行長約翰.佈朗,擔心決定之後計畫是否仍有可能施行。諸如此類的爭端顯示英國政府與石油企業的結盟是如何不得人心。而當中也隱藏著更深刻的問題,那就是倫敦應該在世界上扮演什麼角色,倫敦做為石油城市的長期統治地位是否即將告終。

我們帶著大傢過馬路,來到安靜的西敏碼頭,碼頭往泰晤士河延伸出去。不久,渡輪靠岸,我們上船。一旦我們往農地買賣~豁然下遊的格林威治前進,便意味著我們早上的探索之旅已來到尾聲。

柏林圍牆倒塌後,隨著亞塞拜然、喬治亞與其他國傢宣佈獨立,開始出現一連串文章討論世人原以為永恆不滅的龐大蘇聯,居然在轉瞬間灰飛煙滅。德國作傢漢斯.恩岑斯貝爾格(Hans Magnus Enzensberger)在提到戈巴契夫總統時寫道,他認為他是現代英雄:「一個新型態的英雄,他代表的不是勝利、征服與凱旋,而是放棄、削減與解散。」

恩岑斯貝爾格解釋,所有做法中最難的就是後退──在應該認輸的時候認輸。戈巴契夫想從冷戰、兩個核武集團的對抗與相互保證毀滅的雙輸結構中退出。蘇聯領導人瞭解,想要前進,唯一的方法就是後退。

恩岑斯貝爾格又說,西方必須做出「最困難的後退,從對抗生物圈的戰爭中退出,這場戰爭是從工業革命後開啟的。某些大產業──這些產業最終來說,其威脅性不亞於一黨專政──必須予以拆解」;這項任務需要勇氣與信念才能達成。

在船上,我們感受這個冬日的沉靜:潮水往海的方向推送著;褐色的河水如此平靜,沒有一絲攪擾與不安。

我們談到泰晤士河──世界最乾淨的前工業河川,河裡有超過一百一十五種魚類生存。泰晤士河可以做為啟示,教導我們該怎麼做,並且提醒我們事在人為。一九五七年,調查泰晤士河下遊後發現,這條河完全沒有任何生命,除瞭鰻魚,因為鰻魚可以在水面呼吸。倫敦塔橋以下的河段,完全沒有氧氣。鮭魚已經滅絕超過一個世紀。受潮汐影響的泰晤士河約有七十英裡,這段區域完全是一片死寂──全部毀滅。然而,與泰晤士河的戰爭已經撤退,這是經過大大小小的行動才完成的。有些行動的立意良善,有些則不是如此。泰晤士河岸工業區的衰微,或許意味著這些工廠可以移往其他更便宜、法規更不健全的地方。

然而,後退畢竟發生瞭:泰晤士河又起死回生。我們看見一群白色燕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地從倫敦池上方飛過。我們認為,我們可以在這場對生物圈與大氣的戰爭中後退,因為這場戰爭我們終究無法打贏。如果能鼓起勇氣,我們甚至可以退出碳網,讓倫敦市有不同的未來。

我把智慧型手機拿給大傢輪流觀看。手機螢幕上顯示一張地圖,上面標著長島號現在的位置。它的位置以紅色箭頭標示,出現在亞得裡亞海北部,朝穆吉亞前進。它是一枚氣候炸彈,而這有一部分是倫敦造成的。我們可以拆掉它的引信。

〈作者簡介〉

《黑絲路:從裏海到倫敦的石油溯源之旅》 詹姆斯.馬裡歐特(James Marriott)

詹姆斯.馬裡歐特是一名藝術傢、自然學傢與活動份子,也是《下一個波斯灣:倫敦、華府與奈及利亞的石油衝突》的共同作者。身為平臺組織成員,他與其他人共同發起瞭各種活動,從三角洲微型水力發電工程計畫,到歌劇作品《汽車美容而當倫敦燃燒時》。

米卡.米尼歐─帕魯洛(Mika Minio-Paluello)

米卡.米尼歐─帕魯洛提供研究與運動支援給反抗石油企業的社區居民。目前他活動的地點在倫敦、開羅與奧克蘭。米卡是一名水手、簿記員與作傢,他的推特是@mikamin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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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好書、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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